都被风全部吹熄了,就连薛兰漪做的那两盏又大又丑的廊灯也熄了。
周围一片漆黑,几乎目不视物。
青阳见魏璋一直盯着那两盏廊灯,便令人把灯从垂花门又搬回了寝房门前。
他打了火折子,想要点灯,却怎么也点不燃。
魏璋见那灯迟迟不亮,心里莫名烦躁,抬手接过火折子,自个儿亲自去点。
手掌小心翼翼护着灯芯,点了好几次。
灯笼中,终于燃起火苗,微光如豆,在魏璋手心间渐渐涨高。
青阳跟着屏住呼吸,见着火苗升起,昏黄的光照在魏璋脸上,他方松了口气。
魏璋的手从灯芯处撤开。
一阵风,猝不及防拂来。
火光又灭了。
魏璋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玄色身影与雨夜融为一体,身上没有一点光亮了。
青阳赶紧躬身上前,“还是属下来吧。”
魏璋抬了下手示意不必。
他不言不语望着面前的灯笼,看它随风飘摇,其下缀着的流苏和铃铛拼命挣脱,想向西去。
灯笼不想再照亮了,想要如风筝随风远去。
可灯笼就是灯笼,生来就该给他照亮,这是她的宿命。
魏璋望向风动的方向。
廊下雨滴连成线,遮挡住了魏璋的表情,但声音沉郁,“她到哪儿了?”
“汜水关。”青阳道。
“汜水关?”
萧丞行进的速度倒比魏璋预料的要快些。
他许是猜测到路上会出意外了,所以急着行进吗?
这位大皇子倒真比从前聪明、警醒多了。
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