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姜岁用一种很寻常的语气说道,“刚开始降温,我只上下午的课,再冷一点, 直接请长假在家休息。”
蒋德宇目瞪口呆, 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因为过于诧异,他的音调都变得有些尖锐,“你这么做,姜叔叔不削你?学校也同意?”
“不会啊,本来就是我爸给我请的假。”
姜云钊一向以姜岁的感受为先,学不学的, 在他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至于学校的意见,根本无人在意。
姜云钊给黎中捐赠的钱款足以让他们把姜岁当小祖宗供起来,来去全凭她心意。
所以,别看姜岁一天要喊八百遍“冻死了”,但在姜云钊跟前,她愣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过,就是怕他担心。
蒋德宇羡慕哭了,“咱俩的姓氏明明这么像,为啥咱俩的爹差别会有这么大?!”
这要是换做他老子,别说给他请假了,但凡他透露出那么一丁点不想去学校的想法,挨一顿揍都算轻的了。
“欸?我突然想到件事。”
姜岁低头抿了口热牛奶,“什么呀?”
“既然姜叔叔没破产,你家也没出事,那你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咱这来干什么?”
被西北风一吹,蒋德宇的脑子清爽了,智商貌似也有上涨,“还有既然你跟苏老师是亲戚,那为啥过去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来看过她?”
“因为……”
姜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难得在蒋德宇面前语塞。
对于姜岁来说,她恨不得昭告天下说苏亦年是她的妈妈,可她得顾及妈妈的感受,尊重她的意愿。
蒋德宇还在追问,他是真好奇:“因为什么?”
“不是故意不来看她的,我们之前不知道苏老师在浔宁……”
姜岁选择性地只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纤细的食指下意识抠弄着牛奶瓶的瓶身。
“原来是这样啊。”蒋德宇挠挠头,但他发现最关键的问题姜岁还是没有回答,“那……”
走在姜岁前面的季璟虞出声打断了他的追根究底,“鸡蛋剥好了,吃吧。”
姜岁只吃光滑又不粘壳的煮鸡蛋,剥出的鸡蛋但凡有点小破损,她都不会再碰一下。
不像蒋德宇,哪怕剥出来的鸡蛋像月球背面,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给姜岁煮鸡蛋、剥鸡蛋的活就落到了季璟虞身上,偏偏他还毫无怨言,甚至甘之如饴。
现在,他已经能非常熟练地煮出姜岁喜欢的那种完美鸡蛋。
等姜岁从他手里接过鸡蛋,黑眸乜向蒋德宇,语气不冷不淡,“你很闲?《阿房宫赋》背出来了?”
蒋德宇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挠头的力度大了不少,他有些郁闷,“没呢,昨晚背到一半就睡着了。也是邪门,游戏越玩越精神,课文越看越困。”
他尝试着背《阿房宫赋》,结果酝酿半天只记得第一句。
还是哼唱出来的。
蒋德宇放弃挣扎,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浩哥不是说抽查吗,这好事不一定就落我头上吧?”
夏繁笑:“对别人是抽查,你是必查,你在浩哥那早就信誉破产了。”
松了口气的姜岁跟着补刀:“这回你要是再开天窗,班长肯定会去找浩哥,叫他给你另谋出路。”
孙浩有设立互助小组的习惯,一对一帮扶。
往年这个活不出意外都会落在季璟虞头上,但今年季璟虞有姜岁,所以孙浩把蒋德宇这个困难生分给了班长于晓澄。
毕竟,能者多劳。
于晓澄也曾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誓要把学渣变学民。但在一次次的失败中,饶是自信强大如于晓澄,也不免有了挫败感。
听到姜岁这么说,蒋德宇面上闪过一瞬的慌乱。
“我现在就背!”
“上车再背吧,公交车来了。”
一上车,夏繁很自觉地拉着蒋德宇坐到了一起,把另一个双人座让给了姜岁和季璟虞。
姜岁看着蒋德宇因为背课文而摇头晃脑的后脑勺,忍不住吐槽,“你可真奇怪。”
叽里咕噜的声音一顿,蒋德宇转过头来,“我哪里奇怪了?”
“说你怕班长生气吧,你每次都完不成她布置的任务,害她丢脸,但要说你不怕班长生气吧,你临时抱佛脚的模样又总是那么能唬人。”
蒋德宇刚才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他是真的担心于晓澄会跟他解绑。
“还真是。”夏繁在一旁猛点头。
蒋德宇一噎,也觉得自己好莫名其妙。
姜岁的下巴磕在书包上,满脸困顿,“真想把蝌蚪也一起带去学校。”
天冷,加之晚上学习睡得晚,姜岁也成了起床困难户,总感觉睡不够。
“暖呼呼的小肉墩可比热水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