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防疫站得到了领导表扬,她总算没再惦记着给常正义改个名字。
“我之前还寻思着要不还是给他改个名字或者求个东西戴,现在想想,这名字挺好的,还是别改了。他领导又夸他这名字起得好,人如其名呢,哈哈!”
海半耳这几天老听她念叨这几句话,都听烦了,背着手走远了几步,顺便问来送废品的伍家旺,“你那小弟回家了?”
“回了。”
孙大山用的迷药量大,才让金家和晕了大半天,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又生龙活虎了。隔天就和爸妈挨家挨户地上门道谢。
“那你耷拉个脸干嘛呢?”
伍家旺没吭声,虽然他爸妈说孙大山做的坏事怪不到他头上,但他后悔没早点和家里说孙大山找他的事儿,不然也不至于没点防备。
要是家和真被拐走找不回来了,那……
不等他想下去,就被海半耳拍了下后脑勺,啥想法都没有了。
“上次和你说买工作的事儿,估计是成不了了。”
海半耳见伍家旺算老实,也没少帮他介绍人把老物件往他这儿卖,知道其他废品站有人想卖工作,就想着帮他一把。
但现在成不了了,卖工作的人一听伍家旺的亲爹有可能吃枪子,顾不上伍家旺出多少钱,就打定主意把工作卖给其他人。
可惜了,这要是提前半个月把工作买到就好了。
伍家旺倒是不遗憾,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他干收废品几年,虽然没个单位,工作也不体面,但挣得多啊!
他一个月挣到的比他爸妈两人加起来的工资还多,早就存了笔钱,他现在拿钱去买个平房都没问题。
他老早就琢磨着怎么和家里说,这下不用说了,他亲爹犯了事儿,就算他能买到工作,人家单位都不一定想要他。
也省得他爸妈老操心给他买份工作或者把工作转给他这事儿。
听他这么说,海半耳拍了拍他肩膀,“想得开就好,踏踏实实干活,总归不会饿死人。”
—
“也只能自己想开了。”伍二妮叹气。
从宋公安那儿打听到孙大山大概率要吃枪子的消息,伍二妮就知道给伍家旺弄个工作的事儿难成了。
关上家门,伍二妮还是没忍住又把孙大山臭骂一顿。
还没骂完,就听到宋西北在大门外笑个不停。
“这孩子是咋了?”
二号院的邻居们纷纷出去看热闹,只见宋西北大笑,林忆苦黑着脸,两人中间站了个小娃娃。
林听看看宋西北,又看看林忆苦,眉毛皱成了毛毛虫,最后还是抱住了林忆苦的大腿,肯定地喊了声爸爸。
林忆苦无奈叹气,他这几天休假在家,见林听老动不动就想往二号院跑,还直奔宋公安家找宋西北。
他想到以前他和月荷谈对象时,二号院里的小孩也喜欢去找他问当兵的事儿,以为林听也是这样,就没多想。
直到刚刚,宋西北穿了身绿色军装从外头回来,他闺女本来还蹲墙角捡银杏叶呢,一见宋西北就冲上去喊人家爸爸。
虽然林听最后盯着 宋西北看了很久,还是转头抱回了他大腿……
难怪他一说林听现在会记人了、不会把照片当成爸了,月荷就鹅鹅地笑个不停。
她也是个促狭鬼,他回来四天了,她愣是一句都不说。
约会
促狭鬼关月荷下班回来就听说了这事儿, 从口袋里拿出张银杏叶就把林忆苦给哄好了。
林忆苦顺手给她夹了一块肉。
“好吃!”关月荷夸道:“比明大爷做的还好吃,以后退休了咱也能开个小饭馆了。”
林忆苦没被夸迷糊,但是又夹了好几块肉, “多吃点。”堵住她的糖衣炮弹。
林听有样学样,把捡回来的半篮子银杏叶拎出来, 抓了一把送给林忆苦,并主动提出想法:“爸爸,我想吃糖。”
屋里安静了一瞬,很快就响起关月荷和林忆苦的笑声。
林听挠挠脸,最后也跟着笑,送了一把又一把银杏叶, 被喂了好几口肉, 但就是没人答应给她吃糖。
听到外面大孩子的喊声, 林听又一心想着出去玩, 完全忘了吃糖这事。
晚上,林听睡着了, 关月荷和林忆苦才说起悄悄话。
“年纪小还好忽悠,再大一点就没法忽悠了。”
像谷雨,现在精得不得了。她姐和姐夫想单独出去约会,那得先答应谷雨的一堆要求, 不然, 甭想甩开小尾巴。
隔天,不少邻居都知道了林听看军装认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