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还扑通通跳的有点厉害呢。
不过不止她这么想,蔡卫红显然也是一个脑回路,这位大姐本来就比较警觉,在临近她家家属大院的时候还发现了有人跟着。这附近都是她认识的人,刚碰见打招呼的就有两三个,蔡卫红胆气也足了,跳下自行车回身老大声的嚷嚷:“你跟着我们干啥?”要是心怀不轨,她可喊人了!在这里摁住了混子,总比让他们跟着林星火他家的牛车好。
那人骑着辆特别破的自行车,背着个筐,奇怪的瞅了蔡卫红一眼,单手伸到后面摸出个长把的铲子:“拾粪的?咋,你们不让拾呀?”这牛屁股下面也没粪兜子呀,这样的牲口,一般不都默认随便人拾粪吗。
蔡卫红脸涨得通红,因为她叫唤围过来的熟人都哈哈笑。
拾粪的小青年老不死心的又瞅了瞅领胡硕大的牛臀,老可惜的说:“这么大个牛,一道都没拉一泡——它拉那么大的车,得给牲口吃饱哇!”
领胡学牛不高兴的“哞”了一声,乌年拍拍领胡的背,笑的不行,伙计,人家嫌弃你不随便大小便了。
领胡红尾巴一甩,啪的给了乌年不老实的手一鞭子,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却见这后生的白白的手背连红都没红一下,都稀罕的说领胡通人性。
那小青年也笑:“你们这牛养的真不赖,我原先也在生产队养牲口,可队里穷,人都吃不饱,给牛吃的那点精料得先把
好点的豆子挑出来,牛瘦的都没精神……我要是有一头牛,也不用拾粪了,光拉活就能养活我自个……”
周围人都撵他:“浑说啥呢,不让投机倒把知道不?”
穿着工服的大家伙儿倒不嫌弃这小伙子背着粪筐,只是嫌弃他把话说得太明。要是他真偷偷拉活,兴许这些人还会光顾他的生意,这些好不容易回城后却没着没落的年轻人太多了,只要不胡作非为的,靠自己寻摸点钱票的事大家都是宽容的。但当着人多说出来就不行,刚过去那十年,人们还处在心有余悸的阶段。
林星火和乌年一直把蔡卫红送到她家门口,齐建民正在当院里活碳泥,整个人脏兮兮的,但地上只有两袋子碎煤。
蔡卫红还来不及跟齐建民说今天的事,就先急上火了:“咋就抢到这么点煤?前儿降温咱奶给冻着了,吸口凉气就咳嗽,这点煤球够烧几天的!”眼看月底了,这个月的煤票用不完就全废了。
林星火看齐建民拿着个煤球夹子,弄出来的煤球成型可好,再看他脚边那些回炉重造的,就知道这人是干精活,但干活慢的。眼见蔡卫红把一路上积攒的情绪都变成怒火要发出来,她拦了拦,回身从车厢里捞出一小箱子竹炭:“试试这个,这是北园竹烧的竹炭,我那边还没试过……你在家先记录一下数据?”
蜂窝煤的土是得经过铁筛子滤过的,齐建民干活仔细,不仅把黏土滤的细,从煤点买来的碎煤也砸的很精心。经过林星火一打断,蔡卫红那股横冲直撞的气断了,反而想起齐建民的好处来了,她跟林星火说:“行,放心吧,我让齐建民做好记录表给你,他跟数字打交道的,最讲究准确清晰。”
“他做事仔细,还记录算出过我们家的煤球比邻居打的耐烧百分之十。”
齐建民在围裙上抹着碳灰,没好意思跟乌年握手,听了蔡卫红的话,这位大才子赶忙出声纠正:“是百分之九点二。”
蔡卫红叹口气,笑的无奈:“瞅瞅,他就这种事上最较劲。”
本来只是想解决尴尬,顺嘴提出的大略试试在常人家里普通炉灶上北园竹炭的火力和耐烧程度,可这会林星火也真的把这份数据当成了正儿八经的可用参考研究,这不比在实验室完美条件下得到的具体数值更贴近她拿出北园竹的心思么?
林星火直接从身上摸出五张大团结递过去:“回头你写份材料补上。这是第一步研究经费,趁着今天还有时间,麻烦你们了……”
这种日常燃料试验需要不同的对照组才能看出新燃料的优劣之处,既然要做,那各种常用炉子、以及其他煤球、煤油、柴火等常用燃料都得需要,但林星火也直言不讳:“李教授实验室的方向在药物上,你做的这份活是给我做的,我认为竹子一类的开发前景不只在医药以及食品上,还有更多领域。”
尤其是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中。本来林星火从百丈竹培养出北园竹是为了得到化肥的替代品,竹炭是中间的一个过程而已,但随着她更深的探索自己弄出来的这种半灵植,发现的妙用越来越多。
她跟蔡卫红夫妇交底:“我那边正有个竹炭作坊要开张,确实需要数据来宣传宣传。”作坊自然还是挂靠在公家单位上,但林星火要宣传不是为了竹炭的订单,而是想推广北园竹的种植。
北园竹是种半灵植,虽然没达到灵植的品阶,但它生长也必须灵气,灵气浓度越高的地方长的越快,低灵地则会互相争夺灵气,就像森林中植物争夺阳光一般。但这种排斥性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好事,这就保证了北园竹的各种好处被研究出来公布后,不会泛滥种植,就算有人想要种菜一般种北园竹,普通田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