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我年轻身体好,动手能力很强的……”
“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不需要床伴。”
然而许一唯却大力拦住了他关门的手掌:“我知道您不需要床伴,那住家保洁你总需要吧?您这么大的宅子,总得需要人打理,后院的泳池里飘得全是落叶,我昨晚听到您和eric念叨打算物色新保姆……”
趁江数轻轻白眼复又用力关门之前,许一唯用身体抵住最后一丝缝隙,大声争取——
“我昨晚的遭遇你都看到了!和前男友分手后,我只能每天混迹各种商务场里,出卖点皮囊、被人揩点油,好歹还有钱拿,我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这跟我没关系。”
“你不想我做保洁,我还可以去你公司打杂!我之前勤工俭学过、给人当过家教、修剪花花草草、做奶茶、端盘子、炸串烤冷面我都会,还给学院的活动出过节目、也会画图会编文案、后勤什么的也可以…”
“会做这么多事,为什么还要当捞女?”
……
听到这两字,许一唯脸色顿时一垮,显然有些羞愤,半天才如蚊蝇般出声解释:
“来钱快呗。像我这样的人,会再多东西,没钱没势没学历,杯水车薪熬日子什么时候能出头?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这么会投胎。”
江数顿时眉头一皱,显然不满她这定义,可她却无所谓地追问——
“江总你从没为生计发过愁吧?没体会过被房东赶出门无处可去的感觉吧?身边人也不敢看轻你、贬损你吧?”
许一唯说着便红了眼,暂压下愤懑,全盘托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些日子我从小过到大。我是个私生女,从来没见过爸长啥样,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她把我丢给外婆,偶尔打点钱来,可自从我读了大学,她就跟死了似的,不给钱,人也蒸发了,我的存在对于我妈、我外婆来说都是累赘,去年外婆去世了,我找了个有钱的富二代,生活上一直都靠他,后来他玩够了,就一脚把我踹掉,就是那次在外滩…还是你帮我付了饭钱。”
说辞听上去无法考究,可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她倒是摆得熟练,眼眶彻底红了,泪水也止不住地淌下来——让江数不由得想起林影,曾也是楚楚可怜的一双眼。
书房电脑的会议上,价值上千万的生意项目来回攀扯,许一唯擦了下眼泪,大梦初醒,苦笑道——
“你说的对江总,这些跟又你没有关系,我就不浪费你时间了。”
她刚要转身主动离开,对方却同时交代:
“这别墅很大,打理起来别叫累,宽限你在这过渡两周,两周后你好自为之。”
关门之前,江数还不忘补一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书房。”
哐当——
书房大门紧闭,门外的许一唯仍在状况外,可门内的江数,则不尽然。
他嘴上交代得干脆,内心却翻滚如潮。
为什么要留她?
或许是怜香惜玉,但江数知道,这个“怜”,有同病相怜的意味,虽然很自作多情,虽然境遇天差地别,但在听到“私生女”这个词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了。
这个身份,是笼在林影头顶上的阴霾,也是埋在他肌理深处的老茧。
窥见他
周日一早,林影被漏进来的阳光吵醒——这窗帘的遮光效果也太差了,是时候换条新的了。
今天是与江数约好,要他来家里吃饭的日子。
为了使场面不尴尬,她特意给程馨然提前打了预防针,让她无论如何要来蹭饭,而听说了林影还允许了岑硕加入的消息后,程馨然震惊之余,仍不忘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你,直接见家长了!”
林影嗤之以鼻,“什么见家长?是他非要来,小孩子就是粘牙。”
刚十点一刻,林影从冷冻室里掏出盈余的五花肉,掂量了一番重量后,打算去超市狠狠充一波食材——岑硕便是这时候到门口的。
“怎么来这么早?菜都没买全呢。”
“那正好,陪你一起去,还能拎东西。”
于是,林影便将如星暂交给程馨然看顾,并问程馨然想吃什么,对方也很识趣地表示,“随便,你的手艺我放心!”
林影轻轻白眼,拎上了买菜袋,与岑硕一起下了楼。
今天的阳光不刺眼,暖得恰到好处。
望着各种菜贩水果摊头前,被大爷大妈们一再围攻,又洗劫一空,岑硕的脸无比震惊,林影却道:
“这时间对他们来说,都算晚了。”
她紧接着问:“你爱吃什么?我们多挑几样。”
“我不挑,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别撒谎了,上次我请你吃本帮菜,你那反应可不是‘不挑’的样子。”
被贴脸戳穿,岑硕讪笑:“我爱吃糖醋排骨,还有黄焖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