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他眉头微皱,心底里盘算着回京以后一定要让成鹊生好好调理二人的身子。
皇帝给了齐峰一个眼神,齐峰立即心领神会,回道:≈ot;已经拿去烧了,大人也歇下了。≈ot;
皇帝神色稍缓,只面上还是难掩兴奋。
齐峰从前跟在先帝身边,也算是看着如今的皇帝长大,皇帝为太子时,便已稳重自持,面上鲜少出现波动,十来岁便显得老成端正,登基之后,又受伤白发,更是沧桑了几分,只今日却显出少年一般的神态。
李照坐不住,起身走出自己的这间厢房,轻手轻脚地走到卿云所睡的厢房门口。
门口宫人要行礼,被皇帝笑着抬手阻止,隔着一道门,皇帝抬手轻碰了碰,心下又忽然涌起一阵恐慌,这是不是又是一场梦?其实他根本没有找回卿云,卿云留在了明水县,他没有同他回宫。
皇帝迟疑良久,还是未曾推门,负手转身,却是一步三回头,目光恋恋不舍中带着怀疑惊惧,齐峰看了都觉着不忍心。
≈ot;大人好好地就在船上,≈ot;齐峰低声道,≈ot;皇上便安心吧。≈ot;
皇帝垂下眼笑了笑,他失去了他那么多次,怎么能安心呢。
卿云翌日晨起,才要叫人烧水,坐起身便已有宫人端着水进来伺候,时隔一年,卿云竟毫无障碍,非常自然地便回到了宫人环绕的状态。
卿云没有特意同阿禾道别,他不喜欢同人说再见,也不知该怎么说,李照既应了他,从此之后,阿禾的命运便也会就此改变,全家都再不必为衣食发愁了。这便是天下至高的权力,它轻轻掠过,既能造成无可估量的伤亡,也能带去超乎寻常的美好,实在是太诱人了。
≈ot;大人,≈ot;外头宫人恭敬通报道,≈ot;皇上说想同您一起用早膳,若您同意,他便过来。≈ot;
卿云手摸了下身下绸缎,道:≈ot;他也不必那么小心,一块儿用个早膳罢了。≈ot;
很快,李照和早膳便一块儿来了,他瞧着神采奕奕,半点也没一夜未眠的疲态,只眼睛还是有些红。
≈ot;昨夜睡得好吗?≈ot;
李照嗓子沙哑,卿云听了,不由皱眉道:≈ot;你还是少说话吧,听着太难受了,≈ot;他说完,自己笑了笑,≈ot;该不会你听我说话,也是这般感受吧?≈ot;
李照心下五味杂陈,当初卿云伤了嗓子,他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可惜了卿云的那把好嗓子,他嗓子才哑,卿云便体谅他难受,可见他从前待他,的确是不好。
李照心情低落,自然也没什么胃口,倒是卿云吃得很满意,问李照:≈ot;你那些手艺都是同谁学的?≈ot;
≈ot;御膳房。≈ot;
卿云想到他在御膳房学做膳食的模样便觉着好笑,心下又有几分欣慰,至少李照知道他的行踪后,是绞尽脑汁先想着怎么接近他,而不是直接将他掳回宫,同他的父兄相比,实在像人多了。
卿云心下叹了口气,又看向李照,≈ot;怎么不用?≈ot;
李照是直接便叹了口气,≈ot;想我从前对你实在不好。≈ot;
≈ot;知道便好,≈ot;卿云喝了口燕窝粥,还是这个味道入口顺滑,假作漫不经心道,≈ot;那道密令呢?≈ot;
李照莞尔,≈ot;在你枕头底下。≈ot;
卿云喝粥的动作顿住,目光转向李照。
李照面上笑容深深,卿云脸上忽然有些发烫,≈ot;你是不是先前在竹楼偷翻我枕头下面了?≈ot;要不然怎么想到提前将密令放在他枕头下面。
李照抬手指了下喉咙,示意自己痛得说不出话了。
卿云抬手便打了他的胳膊,≈ot;我呸——≈ot;
李照笑着看卿云跑回了内室,卿云果然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明黄色密令,打开一看,上头已写好了立储诏书,连玉玺盖印都盖好了,只空着名字,那日卿云没来得及看,今日看到心下又更舒畅几分。
≈ot;喜欢吗?≈ot;
卿云回眸,李照负手站在他身后,他低头道:≈ot;八字都还没一撇呢。≈ot;
≈ot;等着你亲手写下。≈ot;
卿云双手攥着这密令,重又仰头看向李照,≈ot;真的是我选谁,便是谁吗?≈ot;
李照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下柔软,他缓声道:≈ot;密令都已在你手中了,你说呢?≈ot;
卿云道:≈ot;那我回去便马上挑选,迟了,我怕夜长梦多,≈ot;他攥了下密令,语气陡然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