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判罪,那位张大人现在还在狱里蹲着,被人严格看管,等着殿试过后圣上亲自下旨。
她的叫嚣瞬间哑了火,越发显得刚刚那两句话可笑。
这时府医被管家带了过来,看着这一屋子人和地上的两个,李大夫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问,直接就开始给赵氏把脉。
刚刚来的路上管家都交代了,他这次来就给二夫人诊脉,看有无身孕,怀了几个月之类的问题。
李大夫收敛心神,片刻后就收回了搭脉的手,他也不敢多在赵氏面前待着,毕竟二夫人的面色实在吓人。
“老爷,老夫人,二爷,二夫人确实有了身孕,不过月份不大,具体还需根据二夫人的月事确定。”
乔二爷对李太医道:“那就找丫鬟来问问吧,李大夫你顺便准备一幅落胎药,这孩子我们就不要了。”
既然做了大户人家的府医,李大夫自然知道规矩,这种时候主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绝不会过问半句。
更何况其实看二夫人这肚子和脉象,月份确实浅,现在落胎只用几副药的事。
只是可怜了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了。
下一世还是投个好胎吧。
赵氏已经麻木了,在刚刚乔霏霏与乔蓁蓁吵完那两句后,她就知道,即便她被休了回到娘家,在外头也不可能说乔家什么了。
他们是真的敢闹到大理寺去,而她上头还有一个睿王,现在想方设法低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毕竟,睿王若想她们死,真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她们其实什么都不能说。
这不步棋,哪怕她不想承认,也已经是下错了。
赵氏想到自己娘家是个什么情况,突然害怕起来,她待在乔府至少府里有护卫,回了赵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若是睿王真的派人来对她和女儿不利……
一想到这,赵氏冷汗又下来了。
现在被休妻好像都不重要了,她要带着乔霏霏直接离开金梁城!
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命保住。
没有再继续挣扎狡辩,赵氏看着李大夫向她的丫鬟问了她小日子的时间,然后推算了一番,就开了一张落胎的方子。
下人拿了方子去抓药,乔老爷和老夫人都不想再看见这两人,闭上眼,示意把人带下去,等赵氏喝几日药,胎落了,就一纸休书把两人都赶走。
屋外的雨还在下。
乔蓁蓁看着外面浓黑似墨一般的夜色,轻轻舒了口气。
她知道赵氏不会留在金梁城了,在看到她不再挣扎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也知道她为什么反倒急着走,想来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在与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交易。
还是不平等的交易。
其实说的冷漠一些,她不在乎赵氏和乔霏霏最后落的个什么结局。
乔蓁蓁只想她们远离乔家,不管是留在金梁城或者是离开,总之日后她是不想再见着这两个人了。
今日这事,乔家所有人都是从头看到尾的,前因后果明明白白,乔老爷和老夫人也借此敲打了几个姨娘一番。
不过乔家的这几个姨娘都还算安分,从赵氏没拉拢过谁也能看出来一些。
这天晚上乔蓁蓁撑着伞回到自己的院里时已经是戌时过了,她没用晚饭,却也没什么胃口。
窗外这雨落了一天,看起来没有停的意思。
乔蓁蓁走到窗边,原本想把窗户都关了,最后却还是留了半扇。
虽说她昨日就跟章廷安说,让他今晚不用来,她有事要做,更何况又下雨了,他应该也确实不会来。
但乔蓁蓁还是习惯留了点窗。
等回到床边时,她才又愣了一下。
突然想,原来人养成一个习惯,竟然是这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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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把赵氏休弃这件事在赵氏落了胎,带着乔霏霏离开后没多久,金梁城里就有了风声。
外头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赵氏是因为这么多年没能给乔二爷生下一个儿子被休的,也有说赵氏当年嫁入乔府就是用的见不得光的手段,还有一小部分知道些内情,只道赵氏对乔家的大公子做了什么手脚,想害他,被乔家人发现,这才赶出了乔府。
不过这些八卦说了两三日,也就消停了。
金梁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上至朝堂,下至宅院,百姓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小道消息,不知真假,道听途说的也大有之,但总归是新鲜来得快,旧事过的也快。
只有一人会记着她们。
睿王府书房里,坐在上首的男人闭着眼轻捏眉心,只对下头的人吩咐了一句:“把人找到处理掉。”
下属点头应“是”,马上离开。
睿王对赵氏和乔霏霏与对待其他的棋子无异,是生是死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既然这两人已经被乔家发现,再留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