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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缘尽(2 / 4)

些惊讶,接过素白的丝绸掀开,正是那块“北慕长安”印章。

“她真的给你了?”谢长安喃喃。

这东西他追着苏慕北要了半年,刚开始是想讨杜晓清欢心,后来他让人伪造了一块,骗过杜晓清,虽然隔段时间仍旧让管家去乡下讨要,但讨要的过程只成了个形式。

“她要什么?”谢长安问。

管家道:“什么也没要。”

谢长安弯唇:“说了什么?”

管家又摇头:“什么也没说,给了我印章就转身进了门。”

谢长安皱起眉,挥了挥手,让管家回去了。

苏慕北把印章还给谢长安后,心中少有的平静。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把南瓜面饼贴到铁锅边沿儿,苏慕北端着一盘h澄澄的糍粑走到大堂。

阿婆笑眯眯看着她,道:“那个城里人今天又来了?”

苏慕北点头:“以后就不会来烦我们了。”

阿婆笑笑,喝了口米粥,用牙床慢慢把软糯的米粒压碎。

“放下就好了,就好了……”阿婆道,“只是我怕你跟着我老婆子在这大山里寂寞。”

苏慕北道:“阿婆,我一辈子跟着你,哪里都不去。”

阿婆缓缓摇头:“阿婆的一辈子没有多少了,囡囡的却还很长。”

苏慕北想,一辈子再长,也不会跟谢长安有交集了。那枚“北慕长安”印章斩断了两人间的最后一点羁绊。其实两人一开始的相逢,便是jg心设计好的圈套,所有的两情相悦,鹣鲽情深,不过是假象。

这也印证了白云观武老道的那四句关于她与谢长安婚姻的判词:龙已飞,虎已归,笙歌已歇,兴而不久,万事如灰!

夏去秋来,田野里的稻谷成熟,金h一片,空气中还残留着夏季的躁动。

农人们忙碌起来,田野里的稻谷被成批割下,运到打谷场,再被打成谷子,装进仓库。

苏慕北从打谷场旁经过,常能看见随风扬起的稻谷,谷粒沉重落下,谷糠被风扬起,吹到一边。

阿婆名下没有耕地,村人们淳朴,每家打完稻谷,都会给阿婆送来新米。阿婆说着感谢的话语,让苏慕北将腌制好的酱菜送给他们。

阿婆有时会去田地里转悠,见路上落下的谷穗就会弯腰捡起,回到家手中便有了小小一捆。

苏慕北把谷穗放进石臼子,捣出谷粒,扔到j圈里。小j们已经长大,每天早上苏慕北都能在j窝里发现五六枚j蛋,要么给阿婆做炒j蛋,要么积累多了拿去集市上售卖。

苏慕北也会去田间的小溪边玩耍,村里的小伙子、大姑娘们很喜欢叫她出来玩。苏慕北先是拒绝,后来相处的久了,也逐渐放下矜持,跟着他们一起去溪边踩水,去池塘捉泥鳅,或者到田野里挖苋菜。

春天河水破冰后,田j从冬眠中苏醒,逃脱不掉乡下人的捕猎大军。田j腿儿最是肥美,有嚼劲,炖上一锅很快便能吃完。苏慕北开始觉得残忍,后来被美味诱惑,也加入了捕捉青蛙的大军。

夏末秋初是吃蚕蛹的季节,苏慕北跟着一群小子们夜里点着油灯去树下守候。蚕蛹白天躲入地底,夜晚会爬出来活动,他们便将那些饱含蛋白质的虫蛹捉进竹篓,回到家清洗g净,过一遍油,su脆鲜neng,十分好吃。

立秋后,村子里来过一队日本兵,不到二十个人的队伍,端着高过头顶的刺刀,脸上带着那个种族特有的乖戾和残暴。

乡人们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夜里偷偷把菜刀磨亮,若是鬼子要杀人,就奋起反抗。

日本兵在村长家里吃了顿酒r0u,大叫着去追院子里的j鸭,用刺刀割断脖子,扔给村长nv人,让她料理。

吃饱喝足的日本兵挟持着村长来到村头土场,让村里的男人们站成一排,拿着刺刀笔画,嘴里呜里哇啦,不时发出令人反感的大笑。

知道日本人的残忍,村长和男人们脸se煞白,以为x命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

用刺刀对着村长的日本人突然挺身,刺刀往前猛地一送,村长尖叫一声,腿一软,倒在地上。

那刺刀只是做个幌子,cha进了村长的胳肢窝。

日本兵全都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用生y的汉语说:“你们,中国人,不行!”

仿佛是寻到了乐趣,日本兵在土场上猫戏老鼠般拿着男人们寻开心,nv人们在家里提心吊胆。那些日本兵却没有杀人,让nv人们蒸了十屉白面馒头,像来时一样,风一般走了。

这件事情之后,村里人都警醒起来,虽然说乡子偏僻,远离战场,但每个人都有了身处乱世,朝不保夕的紧迫感。

村头设立了哨岗,每晚轮流派青壮年男子站哨,如果再遇到日本兵,就可以立刻通知村里人,让大家好有所准备。

白露之后,天气转凉。苏慕北从田间回来,手中拿着随手采摘的野菊花,走在田间的土坎儿上。

不时有蜻蜓停在稻花之上,傍晚的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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